第(2/3)页 “天下无人能赢这一套剑法,但是孙定柔认输了,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好人家,隐藏她,隐藏这个孩子,隐藏所有的秘密。” “一个女人的归宿就是成婚,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走出大荒,就是因为那个孤儿!如果没有他!她就不必去找吃的,日行百里也可以到达京城,到达江南,她可以孤独一生!” “大荒六千里,她走出,他走不出。她不甘心去抢贫民的食物,不愿去迫害任何一个人,甚至在最哭的时候,还会帮助乞丐。” “最终她输给了一个剑客,一个铸剑的剑客,一个很普通的剑客,这个剑客普通到根本没有名气,没有实力,没有长相,没有才华。” “就这样,过了三年。普普通通的三年,也是孙定柔这一辈子里最艰难的三年。她每天都要记着仇恨,每天夜里都会想起漫山遍野的师兄弟躺在地上,鲜血满地。” “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孩子,一个生来就即将背负仇恨的孩子。” “某一天,这个剑客被人杀了,理由很简单,吃不起饭,所以他去偷了官家的屯起来已经发臭了的米。” “被官府抓到之后,游街示众,最终插死在了四方城城头上,以此示威。” “那一日孙定柔无法忍受失去丈夫,她丢下了两个孩子,去将四方城里的知府衙门,守城的兵丁,杀了个干净!” “他们不配活着!” “他们可以看着百姓而死,他们有什么资格活着?你知道当时孙定柔看到大荒四方城衙门里有多少粮食吗?” “足够养活这一城人十年!饱餐十年!” “大慌乱了,百姓疯狂的抢食,当边疆守军到来的时候,锦衣卫也入了大荒,他们搜查到了洛神决出现的地方,天罡府的望气术查探到了洛神决的下落。” “孙定柔开始流浪,带着一个襁褓里的孩子,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开始流浪,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和尚,将自己的师弟交给了这个和尚,并且将半本洛神决也交给了这个和尚。” “此时她决定,无论如何都要找安文月,杀了他!” “她等了七年,等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可以生活下去之后,逼迫他练会了半部洛神决,就把他丢在了荒野之中。” “她独自站在大荒外八百里戈壁滩上露出洛神决特殊的武仙双气,引诱安文月而来。双手将剩下的半本洛神决双手奉上,图穷匕见,企图刺杀安文月。” “可是安文月是多么老奸巨猾的一个人,他带了七大高手,最次的都是五品,乱刀将孙定柔杀死在了荒漠里。” 傅余欢此时已经崩溃了,他的眼神涣散,眉目里都是那个女人。 那个倔强的女人。 那个背负着痛苦的母亲。 “安文月将孙定柔的尸体在荒原上煮熟喂给了野狗,将她的佩剑折断,将她的衣服撕碎,让她永世不得超生。” 柳云州蹲在傅余欢的面前,将剑匣踢在了地上,“你本就是该练剑的人。” “这一把剑和一把刀,是你父亲亲手打造的,本是一把普通的刀和一把普通的剑,但是被我师父带回寺里重新铸造了七年,现在这把剑,是你父亲的遗物,本就是你的。” 傅余欢身上的压力早就消失了。 现在压着他的根本不是那强大的气,而是痛苦,撕心裂肺的痛苦。 他伸手打开那漆黑的剑匣。 里面有一本书。 翻开书本,上面写着一行隽秀漂亮的小楷。 【西天凌雪】 【于大荒百里冰原雪窟之下所创】 【不负昆仑,往事余欢】 一行一行的字,尽是剑谱。 一段一段的话,尽是武道。 可是傅余欢却看到了一丝辛酸。 他什么都不懂,他不懂钻心的到底是什么感觉,让他痛苦到窒息的是人的本能。 胃里开始翻涌,傅余欢吐了,吐得很痛苦,先是晚上的粥,随后是黄色的胃液,最后是血。 鲜血染满了剑匣。 “如果不是我,你娘不会死。”柳云州道,“我就是她的师弟,那个拖累了她出不了大荒的师弟,你可以杀了我。” 傅余欢哆哆嗦嗦将那本剑谱抱在了怀里,仿佛这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宝藏。 他抓起剑匣背在身上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