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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个人一言不地吃着面前的晚餐，顾斐明显有些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用完饭，两人回到车里，姚敏儿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斐：“阿斐，我知道你讨厌我，但是，其实我是很疼若雨的，只是她竟然怀了你的孩子——”

    顾斐淡淡地道：“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。”

    姚敏儿紧张地道：“那你是真的准备和若雨做夫妻，生下孩子共同抚养了吗？”

    顾斐顿了顿，忽然扭头看着她，沉沉地问道：“如果我要这么做，你会反对吗？”

    姚敏儿脸色惨白，一双眼睛通红，却悲悲切切地道：“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做，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？我也只能祝福你们。你们一个是我爱的人，一个是我妹妹。”

    顾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，冷冷地道：“我和她签了协议，两年后，我们就离婚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不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姚敏儿猛然被这意外的喜讯冲击得不知所措，不敢相信地道：“是真的吗？阿斐，你不要骗我，我真的，真的承受不起了。”

    顾斐淡淡地道：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脑海里浮现出今天姚若雨躲避他如蛇蝎的样子，心里冷漠地想，虽然对那丫头有些好奇，但他是谁？！怎么会屈尊降贵去追求一个丫头呢？不过一个女人，没有了，还有许多会前赴后继地来。

    看了眼姚敏儿喜极而泣的脸，顾斐淡淡地移开目光：“你说找到了撞死6靖嘉那个人的凶手，我才过来听听，那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姚敏儿垂下眸子，自嘲地笑了一下，还说不在意，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肯见她，现在又急着问这件事情。态度还不够冥想吗？

    “你是急着要告诉姚若雨吗？”姚敏儿瞬间又开始钻牛角尖。

    顾斐终于不耐烦起来：“奶奶想知道！不想说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准备开车，姚敏儿忙拉住他的手急声道：“我说我说，可是我找的那个证人，他现在不再a市，我一个人去见他的话很害怕，阿斐，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好吗？”

    顾斐淡淡地道：“这件事再说吧，我考虑一下。”

    姚敏儿弄不清楚他的态度，只好惴惴地不敢多说。

    顾斐漫不经心地开车，心情不好。

    姚敏儿见顾斐开车时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认真，比起他平日的暴戾，现在的他莫名散出一种成熟的气质。

    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，一把抱住顾斐的胳膊道：“阿斐，我——”

    顾斐被她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，一脚踩在刹车上，保时捷刮擦地面出尖锐的声音，并停下。

    姚敏儿触不及防一头撞在玻璃上，头上立刻肿了起来。

    顾斐额头上浸出几滴冷汗，转头恶狠狠盯着姚敏儿，厉声道：“你不要命吗？忽然抱我做什么！！”

    姚敏儿捂着疼痛无比的额头，被顾斐忽然而来的怒气吓的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顾斐看着她，急促地呼吸着，眼里开始出现幻象。

    很多的血，破烂的汽车内，一个年幼的孩子被浑身是血的男人护在怀中，男人失去了生机，用身体在车祸的最后一刻保护了怀中的男孩。

    男孩一直用力推着自己的父亲：“爸爸，爸爸——”

    “阿斐，你，你不要生我的气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喜欢你，我只是喜欢你啊。”

    焦急的声音唤回了顾斐的神智。

    姚敏儿，被顾斐狰狞的目光看得心里直怵。

    “下去，”顾斐的呼吸越来越深，越来越沉，仿佛嗓子里破了一个洞。

    姚敏儿被他凶狠的目光吓坏了，忙拿起自己的包，跌跌撞撞地从车上下来。

    她还没站稳，顾斐的车呼啦一声，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。

    姚敏儿气得浑身抖，是姚若雨，姚若雨这个贱人，不知道给顾斐说了什么来挑拨离间，顾斐开始真的讨厌她了！

    可惜，在商场那个男人又失败了，姚若雨，你的运气不可能永远这么好。

    姚敏儿满目狰狞地站在马路中间。

    顾斐将车开到急，打开车顶的天窗，然而呼呼的冷风也无法冷却他身体里滚烫，仿佛体内的什么猛兽即将从沉睡中苏醒。

    慢慢的，他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，只好将车减，粗喘着，趴在了方向盘上。

    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候，他猛然清醒，似乎不适应现在的状况，眯缝着眼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。

    这才端正地坐了起来，扯了扯自己的袖子，顺手从车的暗格里取出一支烟点着。

    后照镜里，能照见自己的容颜，顾斐仿佛很不适应一般，将后照镜换了一个角度。

    顾斐沉静地抽了一会儿烟，在此期间，他一直看着远处的树木沉思。过了一会儿，他娴熟地关上了车顶，将度开到最合适的位置，慢慢地开着车，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开车的时候，他点开自己的蓝牙耳机，声音似乎也和之前变得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他用稳稳的声线道：“奶奶，是我。”

    那边沉默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我知道了，那你今天又不回来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顾斐讽刺地苦笑了一下，沉声道：“是的，我不回来了，照顾下若雨，明天让她继续去顾氏跟进周雨柔的项目。”

    奶奶答应了，顿了顿又道：“你自己也要小心，少抽点烟。”

    顾斐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烟，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，他看了眼继续燃烧的烟，犹豫了一会儿，从车窗里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姚若雨被杜一开车送回家，忽然一辆嚣张的保时捷从他们身边擦过，姚若雨咦了一声，感觉似乎是顾斐的车。

    忽然想到可能里面坐着姚敏儿，一阵膈应。

    “杜一杜一，你刚刚看到没有？”姚若雨问杜一。

    杜一本来在跟着披头四的唱片，闻言吼道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姚若雨耸耸肩，算了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杜一吼累了，关了声音，愉悦地对姚若雨道：“我和顾斐都喜欢披头四的歌，不过，他喜欢抽风，有时候喜欢，有的时候不喜欢，说吵死人。”

    姚若雨很有同感地道：“我也觉得，他有时候挺好的，有时候好像忘记了吃药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看着彼此，露出促狭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哪样的顾斐，沉稳的还是暴戾的？”杜一假装不在意的问道，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微微收紧。

    姚若雨一脸疑惑，根本跑偏了杜一问话的重点：“沉稳，你说顾斐？”

    顾斐什么时候都一副欠扁的拽拽的样子，什么时候沉稳了？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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